心在路上 路在心上

电视剧《西游记》的主题歌《路在何方》，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，而且歌中回答得也非常好，“路在脚下”。

我们时时刻刻要看准我们走的每一步路，就是说我们时时刻刻要注意我们的正念。在我们初修行的时候，是有功用，不是无功用。有功用就是还有分别，有欣厌之心，有取舍之心，只有当我们修行进入到深层次的时候，才可以去掉取舍心、欣厌心。

去年我陪同一个代表团去山西，在一个很落后的山村公路上，我看到一个交通安全标语牌，上面写着：“心在路上，路在心上。”我说这个标语写得太好了，这不仅仅是一个交通安全的警句，也是我们做人做事的一个警句，是我们修行的一个警句。假设我们时时刻刻能够让佛在心中，心与佛通，那我们还有什么生死不可了？还有什么极乐世界不可生呢？

平常心是道

修行的第三个主观条件是要有平常心。修行如果把一切看得神秘莫测，就很容易走入岔路，所以要有一种平常心。平常心是禅宗的说法，净土宗也是如此，也要有一个平常的心。我们修行有了出离心、恒常心，我们就会进步很快，这时另外一个问题也就可能同时产生，什么问题呢？就是会有种种好的，或者不好的境界出现。在这些境界面前，我们应以平常心来对待，不管看到什么，内心毫不动摇，不要有欣厌之心，在境界出现的时候如果有欣厌之心的话，就会走火入魔。《金刚经》上讲：“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”那就是说好的境界、不好的境界都是虚妄的。经文上接着讲：“若见诸相非相，即见如来。”我们如果用一种平常心来对待一切相，我们就可以真正见到唯心净土、自性弥陀。再如我们每天念的：“若人欲了知，三世一切佛，应观法界性，一切唯心造。”一切都由心所造，都离不开我们的心识，所以我们要有平常心。因为“平常心是道”，能够有一个平常心，我们就在“道”上了。以上讲了修行的主观条件，即出离心、恒常心、平常心。

要选好一个道场

下面我们讲讲客观条件。客观条件首先是要有一个好道场，不选定一个好的道场来修行，我们就不容易进步。古代祖师虽然讲“十字街头好修行”，那毕竟是高层次的大修行人才能够做到的，我们一般人在起步的时候，首先要选择一个场所，一个道场。

这个道场的道风、学风好不好，对我们修行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，所以选择场所非常重要。道场的“场”字意义非常深刻，整个寺庙称之为道场，禅堂叫做选佛场，现代科学则把信息归结为场，古今竟是如此巧合。因为场包容信息，所以会影响我们的修行。

很多人来到柏林禅寺都说这个地方好，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吴立民所长第一次来，就说这个地方对修行有好处，他还说这里的坚牢地神还没有离开，仍然护持着这个地方。

另外，台湾耕云先生来到这里也非常高兴，说这个地方好，还要组织一个大团专门来朝拜柏林禅寺。大家都说我们这个地方好，好在哪里呢？因为这是古佛道场，大家看古塔上面写有“特赐大元赵州古佛真际光祖国师之塔”，为什么叫古佛呢？因为赵州禅师有一句话传到了雪峰禅师那里，雪峰禅师说：“古佛，古佛。”不是古佛说不出这句话。

禅无处不在

赵州古佛就曾在这里驻锡四十年，教化一方，开一代禅风。在此之前，初唐玄奘法师出国取经之前，也曾到这里从道深法师学习《成实论》，时间长达半年之久。不用举其他的高僧大德，就这两位祖师留下的信息，我们今天就受用不尽了。

这种信息是物质的，不是精神的，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从法脉也好，从物质也好，都没有完全断掉过，所以这些信息会保存下来。千年的古柏犹存，它们是有灵气的，否则为什么当问道：“如何是西来大意？”赵州禅师别的什么都不说，只答“庭前柏树子”呢？这些柏树是赵州给授了记的。这并不玄妙神奇，是很实在的，好比收音机，它靠电磁波一会儿唱歌，一会儿说新闻。道场也是如此，道的信息到处都存在，只要你肯接收，你就受用不尽，你要排斥它，你的接收器坏了，当然收不到。

修行一定要选择一个好的场所，这里我并不是说希望你们住在这儿一年不走，而是希望你们经常来这儿参加佛事活动，把这个地方的好信息带回家，也把你们的好信息带到这儿来，因为你们是为修行而来，这就是好的信息，好的信息经过交流，就会更加增进我们的修行。

（佛七法会开示第四讲 中）

（注：本文选自《柏林禅话》1992年1月22日，小标题为编者所加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