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点灯 ‖ 我国第一僧——朱士行 (序)
(原文2020年04月02日首发于大开元寺微信公众号)
“ 各位听众大家好!这里是具有1700年历史的禅宗古刹河北邢台大开元寺,后赵时期,高僧佛图澄以在当时被称为“襄国”的邢台为中心,建立了893所寺院,邢台由此成为汉语系的佛化重镇,千年云烟中曾高僧辈出。我是主播高坤,很高兴与您共同度过一段以音声入佛智慧的美好时光。在这里,我们共同走近佛法,走近诸位高僧,走近花木深处的禅房……
你想了解我国第一僧朱士行是如何为了求得佛法的真经,而舍身亡命,穿过漫天黄沙的沙漠地带,成为我国西行求法的第一人的吗?这位高僧为了这部经过千难万险才求得的佛经,能安全运回国内而终身滞留在了异国他乡,直至圆寂。通过与大家分享我国第一僧朱士行的传记,就可以了解他在于阗国是如何为检验佛经真伪,将佛经投入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,而佛经却安然无恙等神奇故事的发生……今天首先与大家分享的是我国第一僧——朱士行(序)。”
1935年的初夏,我因事到邻县资兴去,道旁绿柳摇枝,黄莺弄舌,一路上的风光,确实在逗引着行人,一步步地跨入胜境。
那时从湖南省的永兴县,到邻县资兴,没有公路,溯水路而上吧?不仅浪费时光,而且也是逆水行舟,并不能够直达资兴县城。
我只好雇了一乘竹轿,跨山越岭,一颠一簸地走去。好在芬芳的野花香气,伴着竹轿的颠簸阵阵地向我扑来。前面的山景,又似乎在向我招手,一下子我又接近了它,转了过去,又是另一幕山景,呈现在我的前面。
因此,我就不感觉那次旅程的缓慢了。
第一天,我便到了桃花庙,这是一个小镇,我到达的时间还早,实在还可以再走一程。
但是,如果要游览兜率岩,须得从这里绕道,比较方便;因此我便在桃花庙镇上的旅店里停宿着。
第二天的一清早,我绕道到了兜率岩。
这个兜率岩,是资兴县境内的一大名胜,岩洞是在一座大石山的半山里,从山脚远远地望到洞口,一片偌大的白云—―是从岩洞里冒出来的水蒸气——遮盖着洞口上面的半座石山,一直往上冲,和天空里的云霞,紧紧地连成一气。
我望着白云,踏着石蹬,缓缓而上,轿夫扛着一乘空轿,很轻松很自在的跟在后面。他两人忽然一阵山歌,惊起了林鸟飞鸣;岩寺的钟声,又似乎在伴着山歌鸟语,交织而成为人间仙乐,沉浸在这般情景中的我,健步如飞,不知不觉地便跨进兜率岩的山门。
岩寺里走出来一个沙弥,服装非常整洁,脸色红润,双目闪闪有光。
他合十作礼,笑容满面地迎着我;我第一眼见着他,心里便立刻泛起了一种意想:
“这个小沙弥,一定会有些来历的。”
兜率岩的云气收了,却有一道清风,从洞里面悠悠地吹出来,站在那儿,浑身清凉,上石级的辛苦,早已被清风吹去九霄云外。
我随便地就坐在佛堂里的蒲团上,他送上了一杯清茶,才一入喉,便感觉到“渴时一滴如甘露”的舒适。
于是,我和那位小沙弥的谈话开始了。
“小沙弥!”,他最多不过十五六岁,所以,我才这样的叫着问他:“这个岩,为什么叫兜率岩?”
“天上既有兜率天,地下当然就有兜率岩了。”小沙弥带着神话传奇式的口气回答着。
答得奇特,别致,这个小沙弥的第一句话,便使我觉得奇怪了;不过我还以为是他常说的话儿。
“你所说的兜率天,就是你们释家所说的:那欲界诸天之一的兜率天吗?”
“是的”,他心里也觉得我的反问,似乎有点来历了。可是他的回答说:“兜率天的另一名称,也叫兜率陀天,正确的称谓:还是睹史多天。”
他说了随即问着:“呵!对不起,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呢。”
我递上了我的一张名片。
于是,他便用着说教的方式,在向我宣扬佛教了。
他说:“兜率天的天神们,对于不能满足的任何欲望,他们都是知道满足的。”
“彭先生!”他呼着我说:“人的苦恼,就是因为有欲望,不能满足;假设能够满足,而且又满足得很妙,那又是多么愉快的一回事!”
他还继续说:“所以,道安法师,就愿生到兜率天去;玄奘大师也愿生在睹史多天去!”
我心里实在觉得奇怪了。我想着:
“在这穷乡僻野的岩洞里,这个小沙弥,居然可以举出道安和玄奘两大法师来,作为引证!”可是,我又想着:
“这是他准备好了的:因为这些都是和兜率岩有关的资料。”
因此,我便问着他说:
“你说的道安法师,是不是东晋时代的道安法师?”跟着我又说了:“玄奘大师,当然是唐僧取经的那位唐僧了。”
小沙弥听到我说出道安法师的年代,立即改变了语气说:
“彭居士!是的,是的。”
“对不起!”我先说了这样的一句,我总想把话题引到兜率岩的范围以外去;所以,我便问着:说“那么,我们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和尚,究竟是谁呢?”
“彭居士!你是知道的。”他笑着说,“你在考我了!”
“不,我实在不知道,我更不敢考你。”我这样地申请说。
因为,在这个当儿,我已经从他的表现上,发现他对于兜率岩以外的题材,似乎也很有了解。小小的年纪,竟有这么的渊博,真是值得佩服!
“那么,就是朱士行了。”他简切地回答着。
“呵!这是一般的人们,所不注意的事情。”我惊奇地说,“你竟毫不犹疑地一口说了出来。”
“这算得什么。”小沙弥抱着歉意说,“我们佛门子弟,难道对于自己的先德先贤都不知道吗?”
“你对于朱士行的经历,当然也是很熟悉的了。”
“不敢说是很熟悉,大概地总知道一些。”
他这种肯定明朗的回答,实在使我吃惊了;于是,我恭谨地请求着说:
“那么,就请你为我们讲一讲:这位我国第一位和尚朱士行的故事吧。”这个时候的轿夫,也听得入神了,使我不能不说出“我们”两个字来。
各位听众,今天高僧传的阅读分享就到这里,谢谢大家的收听。如果喜欢,请点亮在看,支持开元音频。欢迎关注公众号,并欢迎留言、评论、转发、传播。
期待下期再会。
文字作者:台湾·彭楚珩
主播:高 坤
栏头设计/插图:桂圆君